华严经 041（第一四卷）贤首品 第十二之一（下）

【众生苦乐利衰等，一切世间所作法，悉能应现同其事，以此普度诸众生。】

贤首菩萨说，众生世界的苦与乐、利与衰（利益或者衰败），这一切世间所做的种种事、种种业，菩萨都能够通过「同事摄」自己去化现——众生受怎样的苦，菩萨就可以示现受怎样的苦；众生得什么样的乐，菩萨也可以示现得什么样的乐；众生获得了利益或者利益开始衰败……这一切，菩萨都能示现，就这样去利益众生……

我们知道，基本上从三地菩萨开始，「应化身」就已经很多了，越往上修，应化身越多。那菩萨的应化身放出去之后他还管吗？是不管的，不操心的，放出去就放出去了。就好像世间的父母，养大了自己的孩子，孩子出去闯事业了，父母也就不干涉了。但因为是菩萨化现出来的应化身，不管他怎么样地通过「同事摄」与众生打成一片，终究来讲，他做的都是利益众生的事情。哪怕这一生甚至好多生，他都没有回忆起自己是谁（自己的真身是谁），甚至说他根本很多世都忘记了修学佛法，但他依然是菩萨的应化身，这个没有办法改变。就如同「龙生九子，各个不同」，传说龙有九个儿子，每一个都不一样，但确实每一个都是龙的孩子，就是这样子的。有一些师兄在禅定中也能够出体了，有的师兄也能够有多个应化身出去了，我们也不管的，对不对？我们的应化身出去了就出去了，我们也不管，不操心的。手头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做，忙起来根本都忘记了那些应化身。但是，在特定的情况下，如果需要，把他们召唤回来，这个能力在定中是有的，可以实现的。就如同在《地藏经》中，无量的地藏菩萨分身可以汇合到一处，就如同在《妙法莲华经》（也就是《法华经》）当中，「释迦佛」也可以把他无量的应化身都召回，这是定中。但没有特定的因缘，佛或者菩萨不会这样做的。佛和菩萨可以讲是最活在当下的人，最活在当下，总是会把当下做到极致，不太操心过去的事情。

【一切世间众苦患，深广无涯如大海，与彼同事悉能忍，令其利益得安乐。】

一切世间，有太多太多的苦难和患恼，「深广无涯」，就像大海一样。众生有多苦啊？你可以举一万个例子、十万个例子、恒河沙例子，来说明众生有多苦。但是众生所经历的一切苦患，菩萨都能够去感同身受，他可以化现为跟众生一模一样的众生，去感同身受。包括一头猪被杀时是怎样的痛苦，菩萨想经历，也可以经历。他经历过了，才知道怎么样最有效地去触动众生觉悟。

我们想一想是不是这样，如果一个医生已经得过了病人得的病，他是不是在治病方面会更有经验？肯定的。而且一说话就说到点子上，很容易让众生共鸣（打动他），不然就总是让人觉得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样的，是吧？

【若有不识出离法，不求解脱离喧愦，菩萨为现舍国财，常乐出家心寂静。】

要是有一些众生没有办法理解「出离之法」的重要性，比如说，他位高权重、有很多的财宝，他正享受自己的幸福生活，他就不想出离。人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想出离，在极乐的时候只想沉迷，他不想出离、不想求解脱、也不想离开这一切的喧闹，他们其实也意识不到这种喧闹有多么糟糕，他们就沉迷在这种昏昏沉沉的、糊糊涂涂的「幸福生活」当中。菩萨为了度这些众生，就示现自己也位高权重，甚至是国王，甚至大富长者（拥有无尽财富），但是舍弃了权力、地位，舍弃了一切财富，出家了，这就很震撼世界。历史上很多国王出家，很多太子、王子出家，这就会让很多沉醉于「幸福生活」的众生想一想了，难道幸福不值得贪求，不值得沉溺吗？他怎么出家了呢？就在他思索的时候，他的心已经开始寂静下来，也许他不会马上效仿，但是那个出了家的国王、或者太子、或者王子的情况，他势必然要关注一下。这个已经出家的国王、太子或者王子，他们修行的情况，所证的境界，也会吸引到这些众生。

【家是贪爱系缚所，欲使众生悉免离，故示出家得解脱，于诸欲乐无所受。】

贤首菩萨说，世俗意义上的家庭是我们的贪欲、是我们的执爱最严重的地方，是不是啊？肯定是，血缘关系嘛！这些血缘是我们最深最深的执著，所以它系缚着我们（捆绑着我们）。如果想要让众生舍掉这种刻骨的贪爱，很多菩萨示现出家，说：我最执著的东西我能放下。而且，很多菩萨出家后修得不错，证解脱了，要么「坐脱立亡」，要么留下了金刚不坏身，要么留下了很多舍利，要么讲经说法，显得很有智慧……而且他们（真正的菩萨）出家之后，因为严持戒律，对于所有的五欲没有什么贪乐，就比如说宣化上人、虚云老和尚这些大德，还有古时的迦叶尊者，当然还有我们的本师释迦牟尼佛，他们对于世间众生所爱著的五欲之乐毫无兴趣。

【菩萨示行十种行，亦行一切大人法，诸仙行等悉无余，为欲利益众生故。】

这「十行」位以后有机会还会讲，所以这里就不细讲了。贤首菩萨说，真正的菩萨会示现十种行，也行一切佛所行的法（佛所行的洒脱之行、解脱之行），没有剩余的，菩萨都会去践行，目的都是利益众生。

【若有众生寿无量，烦恼微细乐具足，菩萨于中得自在，示受老病死众患。】

世间有的众生寿命还是比较长的，烦恼比较微细（比较薄弱），应该说经常享受着快乐。菩萨也可以善巧方便地示现，自己一开始也是寿命挺长的，一生中烦恼很少，快乐很多，但即便是这样，还是逃不出老、病、死这种种患恼（我没有其它的烦恼，过得挺好，但突然发现自己老了，或者突然生病了，或者不可避免地死亡了）……这一切都能启迪众生。

【或有贪欲瞋恚痴，烦恼猛火常炽然，菩萨为现老病死，令彼众生悉调伏。】

有的众生非常地贪恋五欲，或者嗔恚心很强，或者愚痴（没有智慧），所以烦恼的猛火炽烈地燃烧着，天天都炽烈地燃烧着。菩萨给这样的众生也示现老、病、死。本来烦恼就够多的了，依然要承受老、病、死，雪上加霜，加冰雹。这个时候也能促进众生开始寻求解脱之法。

【如来十力无所畏，及以十八不共法，所有无量诸功德，悉以示现度众生。】

所有菩萨所做的，一切佛在因地修行的时候都做过。成佛之后，获得了十种神力，无所畏惧——真正晓了了一切真理实相了，真的是无所畏惧，证得法身了，永远不生不灭了，他还有什么畏惧呢？而且佛有十八种不共之法，就是这十八种境界只有佛才有，其他众生没有办法共享，除非你达到佛的境界。不是说佛自私不传给你，教你你也不会，让你听你也听不懂，因为你没到那个高度。佛用无量的种种功德显现出来，度众生，这功德有慈悲方面的、有智慧方面的（我们知道）。

【记心教诫及神足，悉是如来自在用，彼诸大士皆示现，能使众生尽调伏。】

「记心」其实就是让众生的内心铭记的意思。为什么佛每次讲法都说：「谛听谛听，善思念之」，或者「善思惟之」，就是让你记住、记牢。佛会讲很多的教法给你，有一些是规避恶行、提醒你要去行善的；有一些是开启智慧的（促进你觉悟的）。佛也会用种种的「神足通」来利益众生。

「神足通」有的时候又像是「天眼通」（这是不能分割的）。比如说佛他在定中到了净琉璃世界了，他肉身动了吗？没动。他可能神识都没有真的出体去那里，但是他在定中就感觉自己已经到了（他的神识可能没有真的出体啊，但是他已经来到了净琉璃世界），那是他无边大的「法界心」内的一部份，到就很容易。就好像我们作为一个人，手摸摸我们的心脏很容易一样，不需要出体（自己就摸得到，那是自己本身的一部分）。所以佛跟你讲「我刚才去了净琉璃世界」，可以讲是「神足通」——我去了；也可以讲是「天眼通」——我看见了。这一切都是如来的「自在之用」。修到一定程度的大菩萨，都能示现如来的很多神通，所以使众生能够被调伏。

众生的本性，也是有点瞧不起弱小，但是又仰慕强大。他瞧不起太弱小的，可能怜悯，但是他内在会有一点点瞧不起的感觉。但是要是比他强大的这些圣众，他内在其实是会有憧憬、向往、尊敬。所以，佛有的时候示现种种神通，也是依着众生心而示现，众生需要看到他才去示现，示现了就真管用。众生不需要看到，他也不会去示现，示现了也没用。

【菩萨种种方便门，随顺世法度众生，譬如莲华不著水，如是在世令深信。】

就好像莲花出于淤泥却不会被淤泥染污，每一朵莲花开出来没有带着泥巴的，都是那么干净圣洁。菩萨随顺着世间法度众生也是，天天泡在淤泥里，但是成就的圣果却是如此的清净，因为始终是怀着无私心去利益众生的。就是因为他们始终无私，所以才得到了世间众生最深的信任。

无私意味着：他不会想要占你便宜（他一点儿那个心都没有），完完全全地为你奉献、为你服务。而众生的自己的「我」都没退尽，都是唯我主义的、都是自我为中心的——你对我好那你就是好人；你完全无私地对我好，什么都可以舍地对我好，那你是最好的人。站在众生的角度就是这样判断的，谁对我好，谁是好人。所以，菩萨完全无私，就得到了众生最深的信任。

我们没有听说观世音菩萨在救度哪个众生之前，先要点什么供养，先要什么礼物，先要打赏，没有，从来没有，完完全全无所求。其他很多很多菩萨也是这样的……

【雅思渊才文中王，歌舞谈说众所欣，一切世间众技术，譬如幻师无不现。】

为了利益众生，在世间，菩萨就得懂世间的一切技术。这一点，在后面「十地品」讲得也很细——非常深刻的思想、无有障碍的辩才、写诗写得一级棒、唱歌跳舞样样行、跟众生打成一片，偶尔随顺众生去谈笑戏乐，甚至讲一些相对低级的笑话……这一切，菩萨也都可以做。只要是众生喜欢的，都可以。菩萨在做这一切的时候，就好像幻术师可以幻化种种形态出现一样。他就像梦幻当中做一切，其实一点执着都没有。根本誓愿推动着，就这样自然地、这样自由地、自在地就示现出来了。

【或为长者邑中主，或为贾客商人导，或为国王及大臣，或作良医善众论。】

菩萨什么都能示现，可以示现为大长者、可以示现为某个城市的领导主、可以示现为商人、或者商人当中的领袖（佼佼者）（福布斯排行榜前几名等等），菩萨也可以示现为国王、也可以示现为大臣，也可以示现为非常棒的医生。而且关于世间的诸论，菩萨也完全通达，他什么都可以示现。

【或于旷野作大树，或为良药众宝藏，或作宝珠随所求，或以正道示众生。】

菩萨有的时候，在旷野里也可以把自己变成一个大树，给众生提供荫凉，没有人知道，他倚靠的那棵大树是菩萨变的。菩萨也可以示现为良药，可能这个众生服了这个灵丹妙药立刻病就好了，他却不知道这个妙药是菩萨变的。「阿弥陀佛」有一世把自己变成鱼，让众生去吃他，那些众生都不知道自己所吃的这个鱼是阿弥陀佛变的。菩萨也可以把自己示现为众多的宝藏，这也是无情众生了——无论是大树、良药、还是众多宝藏，这都是无情众生，菩萨都能示现。你也许不知道你戴的那个珍珠项链儿是菩萨变的。「或作宝珠随所求」，菩萨有的时候也可以把自己化现成夜明珠、如意宝珠，满足众生的愿求。当然，菩萨也可以讲正道、行正道，这样地去指引众生、开导众生。

【若见世界始成立，众生未有资身具，是时菩萨为工匠，为之示现种种业。】

有的时候，一个世界刚刚形成，众生什么都没有，一穷二白，菩萨就可以示现为工匠，帮助众生学会制造种种资身之具。所以上古时期的很多名人都是菩萨示现的，当然春秋时期的鲁班也是菩萨示现的。

【不作逼恼众生物，但说利益世间事，咒术药草等众论，如是所有皆能说。】

菩萨所化现的一切物品，或者制造出来的物品，都是利益众生的，不会让众生烦恼，不会让众生受苦，他们讲的一切都是利益众生的，而且无论是咒术还是药草，或者种种诸论，一切一切，菩萨都懂，都能讲说。

【一切仙人殊胜行，人天等类同信仰，如是难行苦行法，菩萨随应悉能作。】

一切仙人的殊胜之行（这里的仙人指的还是佛，一切佛的殊胜之行），人界、天界的众生都共同敬仰，至信无疑，佛所行的一切难行、苦行之法，菩萨在该需要行的时候都会去行（一切都随着众生的需要）。

【或作外道出家人，或在山林自勤苦，或露形体无衣服，而于彼众作师长。】

这里讲，有的时候，菩萨在外道中示现为出家人，无论是当年释迦佛住世的时候，还是我们现在，外道中也有出家人（我们知道的），有一些是菩萨示现的。有的菩萨示现在山林里非常勤苦地修行，甚至在裸行外道里面也有菩萨的示现，他们修得又非常好，能够在这些外道里成为领袖级的人物，根据众生的根性、爱好、理解力，给他们讲相应的解脱法。

这些解脱法，不一定就直达究竟，但是总是会在某种程度上利益到众生。比如说众生过去有一千个烦恼，你让他现在少到只有十个烦恼，那就是在利益他。虽然还没有断尽烦恼，但还是利益他了，是这样子。所以学习了《华严经》的师兄，不会很排斥外道的，不会的！学了《华严经》的师兄，会看着哪儿哪儿都是佛菩萨。

【或现邪命种种行，习行非法以为胜，或现梵志诸威仪，于彼众中为上首。】

我们知道「邪命」就是以伤害众生的方式活命；「正命」就是以不伤害众生的方式活命。典型的邪命，第一就是杀生，以杀生去谋生的这些众生，就是行邪命的。比如说，屠夫，天天杀生；还有一些渔民，天天打鱼，也不太好。但是这里面也有菩萨，也有菩萨进行「同事摄」。看上去他做的也不像是菩萨做的事啊，但是你不知道，他可能一边杀一边在给这些众生做超度呢。也有的菩萨，众生只要经过他这里，就能得到利益，哪怕他一句咒语不念，他那个磁场就对众生有益。众生跟他结了个缘，今生跟这个菩萨打了个照面，结了个缘，来生不当鱼了，不当猪了，化现为人了，很多呀，很多……「梵志」是外道当中的出家人，有一些外道看上去也很有威仪的。菩萨在梵志当中，也能够显示修得特别好，最终成为他们的领袖。然后在某种程度上去利益众生，依然讲某种程度，因为不一定很究竟，但毕竟也在利益众生。

【或受五热随日转，或持牛狗及鹿戒，或著坏衣奉事火，为化是等作导师。】

善财童子五十三参的时候，就参过五热炙身修苦行的一个善知识，这也是菩萨示现的。外道中有一些持可笑戒律的，比如说，他们认为牛和狗能解脱、认为鹿能解脱，认为牛、狗、鹿下辈子就升天了，这辈子把该吃的苦吃完了，下辈子升天。所以古印度当时就有一些人，天天学牛、学狗、学鹿的，种种行为……那里面也有菩萨。还有穿着破衣烂衫，奉事火的那些外道里面，也有菩萨。而且菩萨，在做同事摄的时候，往往还会成为其中那个行业里的领军人物，这样就方便他去教化引导众生。

所以我们可以讲，只要他在利益众生，只要他某种程度上利益了众生，他就是佛菩萨的一个示现，你其实不需要去怀疑。只要他存在于这个世界，产生一点点价值，他也是佛菩萨的示现。而且从更究竟的意义上讲，法身佛无处不在，什么不是法身佛呢？

【或有示谒诸天庙，或复示入恒河水，食根果等悉示行，于彼常思已胜法。】

有的菩萨示现他也去祭拜天神去，有的就示现他也去恒河里洗澡去（虽然恒河水挺脏的，还示现去洗澡，随顺众生，大家都认为在恒河里洗个澡，自己的罪业就能洗掉了，他也去那样示现）。或者有一些菩萨示现吃得很少，就吃点儿根、果。就在这些众生中进行同事摄的时候，菩萨其实还是会常常地思惟那些殊胜之法（思惟真正的解脱道）——虽然我装得跟你一样，但真实的我更究竟一些。

【或现蹲踞或翘足，或卧草棘及灰上，或复卧杵求出离，而于彼众作师首。】

有一些外道我们看上去就觉得挺搞笑，在古印度，据说有九十六种外道，各式各样的，稀奇古怪的：有的天天蹲在那儿；有的天天翘着二郎腿；有的就卧在那种荆棘草上（带刺儿的草上边，你说得扎得多疼，他就躺在那儿），消业嘛；有的就卧在灰土上、垃圾堆里，什么样求出离的都有；有的就躺在木头棍子上……想要出离轮回。菩萨在这里也可以示现，「同事摄」，而且还成为这个行业领军人物了，成为其中的首领、导师。只要某种程度上，能稍微利益众生，那他依然是菩萨。

【如是等类诸外道，观其意解与同事，所示苦行世靡堪，令彼见已皆调伏。】

这种种的外道，菩萨在进行「同事摄」之前，其实可能也是观察了一段时间，了解了、熟悉了，然后才去的。而且菩萨在外道中，所行的这些苦行一般人也难以承受。比如说：让你去天天躺在带刺儿的草上，你能坚持吗？天天躺在灰土上、垃圾堆上，你愿意坚持吗？但为了度众生，进行「同事摄」，菩萨什么都可以，这就是伟大的菩萨。

【众生迷惑禀邪教，住于恶见受众苦，为其方便说妙法，悉令得解真实谛。】

有一些众生其实也想求解脱，但是信错了，路线错了，信了邪教了，越修越错，越离谱。本来不修，可能下辈子还能当个人，因为一直挺善良，也做了很多好事。一修修邪了，修偏了，往地狱去了，很可怕。而且修邪了、修偏了的有些众生，现世报就会显现，他们很痛苦，没修的时候还不烦恼，修了之后自己烦恼，让周围人也烦恼，受种种苦。

菩萨看了之后，赶紧用种种方便去讲说妙法，让这个众生能够领悟、理解「真实谛」，就是真实的真理实相到底是怎么样子的。

【或边咒语说四谛，或善密语说四谛，或人直语说四谛，或天密语说四谛，】

菩萨度众生的时候，一般会从「苦」讲起，告诉你，你看你现在很苦、很烦恼或者有病痛，你要怎么解脱呢？你要先分析，你这个苦、这个病原因是什么？找到了原因就开药方，然后告诉他怎么治，治好的表现是什么——就讲「苦」、「集」、「灭」、「道」。有的时候菩萨，把「苦」、「集」、「灭」、「道」的内涵藏在咒语里；有的时候在密语里（咒语和密语还是有区别的，咒语的意思还是可以翻译出来的，但是密语它就翻译不出来了，你就得悟）。有的时候菩萨也讲得很直接，就用人能听懂的大白话去讲说「四圣谛」；有的时候用天界的密语去讲说「四圣谛」。

【分别文字说四谛，决定义理说四谛，善破于他说四谛，非外所动说四谛，】

有的时候，分别着文字讲说四圣谛，就好像《华严经》前面文殊菩萨讲解四圣谛（《四圣谛品》），就在不同的世界用不同文字讲说四圣谛；有的时候，从究竟义理方面讲说四圣谛，给你分析四圣谛其实是什么——不过就是你有病、病的原因、开药方、开始治疗（以及治疗好的表现），给你讲四圣谛的根本义理是什么；有的时候也是为了破除邪见来讲说四圣谛；有的时候众生被外境所动了，又烦恼了，菩萨赶紧就着这个因缘讲说四圣谛。四圣谛一讲，这个众生的心立刻又开始「如如不动」了，就不容易那么著相了。

【或八部语说四谛，或一切语说四谛，随彼所解语言音，为说四谛令解脱。】

菩萨有的时候用八部语讲说四圣谛（就是用不同的语言讲说，汉语、英语、德语、法语……这样的），或一切语讲说四圣谛，什么语言都可以讲，用鸟语也可以讲四圣谛，用蚂蚁的语言也可以讲（蚂蚁真的有语言，不是没有啊，跳蚤都有语言）。根据众生所能理解的语言和音声，菩萨就这样给众生讲说四圣谛，帮助众生解脱。

【所有一切诸佛法，皆如是说无不尽，知语境界不思议，是名说法三昧力。】

贤首菩萨说，其实所有一切佛法讲的都是这些内容，但是却讲不尽、讲不完，因为有无量众生需要。众生一直成长，他也需要更高的法。而且还有新来的众生（总有新来的众生），所以这佛法是讲不尽的。还有一些众生听了就忘了，所以你要反复讲，一直在重复，讲的就是这些东西。但有的众生听了两年了还是没记住，是不是啊？所以还得讲下去。法永远是依着众生的需要而生的，佛、菩萨不会做无用功的，所以一切讲说法的语言非常不可思议，这语言背后的境界更是不可思议，这就是「讲法的三昧之力」。

我们有一种感觉，好像这节课，就是《华严经》的最后一节课一样，因为贤首菩萨已经告诉我们了，说一切佛法讲的就是这些东西，但是后面还有，而且依然值得听，这也是佛法的不可思议。好像每一次听法就感觉好究竟，我已经悟透了，听这些够用了。但是再听一场法会，觉得又学到了，还是挺好的，又得益了。之后再听还是会得益。佛法就是这样的不可思议，智慧就是这样的无穷无尽……

感恩本师释迦牟尼佛！

感恩文殊师利菩萨！

感恩贤首菩萨！

感恩尽虚空遍法界一切佛、一切众生！